紅嬰仔

拿出簡媜的紅嬰仔重讀一遍
邊讀邊點頭贊同...
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啊...

簡媜是知名作家
生兒子後選擇在家當全職母親
紅嬰仔分兩部分,
一部份是很客觀的育嬰記錄
另一部份則是女人為人母後的心情手札

簡媜在密語之十二如此寫著：

累，像一種毒瘤，慢慢吞噬我的細胞。

每日醒來，意識裹著泥漿似的，一睜眼，怨言即在喉間湧動。我知道危機迫近，
卻無從抵擋。

那是深淵，當我暫時忘卻自己是個母親回復自我時，便彷彿置身水底黑牢，惡水似
鬼舌舔著我的身體，我見到自己一寸寸腐蝕，卻不知如何擺脫惡夢。

想起朋友的忠告，如果只靠自己帶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得休息，遲早會瘋。她說，
一定要設法給自己一點時間，獨自出去逛街喝咖啡也好，在公園呆坐也好，讓自己喘息…

想找保母，想找鐘點管家，想找任何一個可以讓我歇息一會兒的人。

於是我更強烈地思念創作。猶如囚徒衝撞鐵壁哭喊自由，越被孩子纏縛在火熱的現實
就越渴望回到文字秘境--在那兒，我是我自己。

那秘境是種贈禮，我認得路。對我而言，每一趟回返都是再生……

每日，我趁孩子午睡約依小時較完整時間趕緊進書房寫稿，彷彿著魔似地在字裡行間跳躍
、吶喊、沈迷，所有的感覺與力量都回來了。我知道自己在透支體力與心神卻不肯歇筆，
終於，經四個月繃緊神經、全速編寫，整理出一本書後。卻在交稿後不久，身體開始付出
代價，得了胃炎與十二指腸潰瘍。

「這是何苦？」深夜，胃痛如絞，我趴在洗臉槽前，以食指探及喉間，強迫胃部把無法
消化的食物悉數吐出，不禁問自己：「這是何苦？」

找不到保母，也不放心把小傢伙交給保母，我們只能靠自己，最主要的，我只能靠自己。
「妳只是驚恐而已，」我開始梳理自己：「驚恐回不去創作，恐懼於獲得兒子卻失去自己
。如果妳打開這個結，所有的問題便迎刃而解。如果打不開，妳會繼續自虐，甚至變成一
個天天向丈夫、兒子討人情的女人。

那不是你願意的。過了三十五歲的人，應該有能力靠自己的律法面對事業與生活，應該
會精算輕重緩急，應該懂得篩選意義與價值，懂得醞釀快樂。

給孩子幾年完整的時間伴他成長並不為過，難道作自己就必須對孩子吝嗇？他會成長，
等他長大，他再也不想一天到晚纏著父母，他有他的世界。如此說來，此時是妳與他最
親密的階段啊！

這些妳都明白，妳需要的只是進駐自己的律法，霸氣一點地說：這也是我的黃金人生，
這也是我的成就，這也是我完成自我的一條路。

孩子爸爸已盡他所能扮演丈夫與父親角色。我相信他是我認識的人中極少數會體恤另
一半辛勞、共同分擔育兒工作的男人。畢竟，不是只有我在付出，只有我累，只有我承受
壓力；他也認份地洗奶瓶、餵孩子吃飯，抱他散步，半夜起來換尿布、泡奶，每天聽我
怨言、嘮叨。他對我的態度與疼惜協助我儘快跳脫低潮，重新整頓生活。

我們兩人開了會，討論如何讓一個有胃病的女人出去尋找快樂。

每個禮拜天下午，我可以放假。背著包包，踩一雙懶人鞋，隨自己高興亂逛……

沒有快樂的媽媽就沒有快樂的孩子，沒有快樂的妻子，恐怕也沒有快樂的先生。

我開始謝謝胃與十二指腸，它們是我體內最肯面對問題且尋求解決之道的哲學家經理，
它們的要求不多，只希望我悠然自得。

治療六個月後，有一天，我試探性地喝下一杯咖啡，居然沒事兒，高興地猛親小傢伙的臉
蛋。我知道自己又心甘情願地回來了，回到現實世界裡我所檢選的意義與價值，回到母親
的岡位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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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幫寶寶找玩伴
最近和這附近的媽媽比較熟
發現每對夫妻有小孩後遇到的狀況大同小異
會吵的事情也差不多


記得姑媽曾跟我說
她曾氣得半夜奪門而出, 很想離婚, 覺得這樣下去沒有意思.
姑丈和姑媽感情很好, 可說是神仙眷侶.
以前想不透他們會為什麼事吵得姑媽想離婚
現在可以理解了, 應該八九不離十, 差不多.


姑媽說, 能幹是磨出來的.
我想, 是吧.
尤其在國外的夫妻, 身邊少了親人這些外援, 凡事靠自己,
酸甜苦辣更是點滴心頭.


我看我身邊的媽媽,
大家帶小孩其實都帶得苦哈哈,
如果生了兩個, 更是要過一段對媽媽來講生不如死, 欲哭無淚的苦日子.
只是大家終究會熬過去,
五年、十年..熬過去了, 就會發現：原來我也挺能幹的..:)


孩子是用媽媽的青春來拉拔長大的....
孩子大了, 媽媽也老了.


所以...
有了小孩後
必須先務實地認清事實, 放棄之前的計畫
也不要抱著：這些可以等小孩大了後再繼續做 的想法


換言之
有了婚姻後
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得重新規劃人生（廢話）
重新確認人生目標，將之融入在新的生活模式（pattern)